对《巴黎圣母院·一滴眼泪换一滴水》中“一滴水”“一滴泪”的文学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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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5日发(作者：)

【教学重难点】

1．人物形象的品析及其刻画技法的鉴赏。

2．“一滴水”“一滴泪”丰富内涵的深度解读。

【教学过程】

一、导入新课、激趣生疑

1．学生活动。学生介绍《巴黎圣母院》中的典型人物形象。2. 教师引导。“钟楼怪人”伽西莫多就是其中的一个不朽典型形象。在作品中，伽西莫多对他人心怀敌意，但对一个人的挚爱“也许要胜过大教堂”，这人就是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副主教克洛德。然而，在小说最后，当伽西莫多发现陷害爱斯梅哈达的凶手是克洛德时，他竟义无反顾地把“义父”克洛德推下钟楼，摔得粉身碎骨。是什么力量让伽西莫多做出如此骇人之举呢？带着这个问题，走进《一滴眼泪换一滴水》。

二、人物整合、情节梳理

（教师板书示意图）此图是伽西莫多行刑示意图。如把内圆视为刑台，把外圆视为看台，请依据小说情节在圈内填上相应人物，并说明理由。

明确：刑台上的人物应是被围观的主角伽西莫多。其受笞刑时的遭遇依次为被行刑，被嘲弄，被欺骗，被拯救。这些行为的发出者分别为军警、观众、克洛德、爱丝梅哈达，据此不难得出答案。

三、变换视角、四读人性

国学大师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写道：“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世间万事莫不如此。解读文学作品，一方面，应移情入境，入乎其内；另一方面，还应出乎其外，理性深思。请学生观察上图，思考在学习课文时，若要入乎其内，会以什么身份与谁对话。如要出乎其外，又会以什么身份与谁对话。

（一）一看怪人刑台 ——“看客”身份对话伽西莫多

不管前途如何，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能失去希望，希望是一种美德。

—— 《雨果传》

1．整体感知

（1）我看到了一个 的伽西莫多。

示例：

a. 我看到了一个悲惨的伽西莫多。这坚强的汉子能承受肉体的笞刑，又怎能忍耐心灵的笞刑？能忍耐心灵的笞刑，又怎能忍耐克洛德带给他的心灵死刑呢？

b. 我看到了一个麻木的伽西莫多。行刑时，他竟认为“一切反抗都是徒然的”，竟任人又拖又推，又捆又绑，专制社会的残酷可见一斑。

c. 我看到了一个无力抗争的伽西莫多。当皮鞭雨般袭来时，他以挣扎抗争；当侮辱雨点般袭来时，他以狂怒抗争；当克洛德见死不救、转身远离时，他以咆哮抗争：但是，抗争怎能战胜丑恶的心灵呢？

（2）鲁迅曾说：“群众，——尤其是中国的，——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觫，他们就看了滑稽剧。”请问：在文中，看客们看了一场什么剧？

2．文本细读

细读课文，圈划一处传神表现伽西莫多神态、行动、言语、心理的句子，作一句话评点，鉴赏其所用手法及效果。

示例

（1）一阵惊惶和痛苦的抽搐散布到他脸上每一根筋络，但是他没有叹一口气，只是把头向后转转，向右转转，又向左转转，并且把头摇得像腰上被牛虻叮过的公牛。

评点：比喻奇崛，富有表现力。那像腰部被牛虻叮过的公牛般摇动的头颅，是在诉说愤怒、痛苦、哀求还是抗争？

（2）但是愤怒、憎恨、失望，逐渐在那可怕的脸上增多，成了一片厚厚的云，逐渐蓄满了电流，变成了千万道电光，在那怪人的独眼里闪闪发亮。

评点：比喻形象，状难写之情状如在眼前。很难想象那张复杂的脸，但能理解那蓄满电流的独眼表达的内心。

（3）微笑还在一片阴云间停留了一会，但那是痛苦的、无力的、带着深深悲哀的微笑。

评点：以乐写悲，倍增其哀。以滑稽写绝望，令人动容。

3．问题探讨

阅读下面两段译文，探讨两个问题。

这时，人们看见他那一直干燥如焚的独眼里，滚出了一大颗眼泪，沿着那长时间被失望弄皱了的难看的脸颊慢慢流下来。这也许是那不幸的人生平第一次流出的眼泪。

（陈敬容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年版）

这时候，他那一直干涸而焦炙的独眼里，涌出一大滴泪珠，顺着因绝望而久久抽搐的畸形脸颊，缓缓地流下来。也许，这是这个苦命人平生第一次流泪。

（倪维中译，浙江少儿出版社2009年版）

（1）比较两段译文中加点部分内容，说说哪段译文更形象传神。

（2）这滴泪，对伽西莫多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明确

（1）示例：第一段译文更传神。“如焚”二字巧用比喻，形象表现了伽西莫多的独眼干燥至极的情态，表现了伽西莫多焦灼绝望、渴求真爱的内心世界；“滚”字较之“涌”字更准确地表现了泪珠晶莹圆润的特征。

（2）这滴泪的象征意义很丰富。浅层而言，这是感激之泪；深层而言，这是伽西莫多受到救助和尊重时的人性复苏之泪。在一个真爱缺乏的冷酷世界里，伽西莫多的情感总是处于被动地位：对于抚养他的恩人克罗德，他卑屈得像奴隶，对于鄙视他的众人，他凶恶得如同魔鬼，他一直以来都是拾起别人伤害他的武器伤害别人。爱丝梅哈达的一滴水激活了伽西莫多对平等和尊重的渴望，这滴泪，正是其灵魂震动和人性复苏的象征。

（二）二观众生看台 ——以“被看者”身份对话看客

美与丑，高尚与卑贱 —— 这是一种对比，这种对比传达出生活的气息。

—— 《雨果传》

1.整体感知

请以“ ，我想对你（们）说”为话题，在看台上的四类人——军警、群众、克洛德、爱丝梅哈达中任选一类，与其对话。

示例

观众，我想对你们说

原本以为麻木的看客是国人的专利，现在才明白，麻木是一切灵魂都可能拥有的蒙昧状态。一边是挣扎狂怒，一边是嘲骂叫喊；一边是愤怒咆哮，一边是哄笑辱骂；一边是痛不欲生，一边是兴味盎然：你们笑声响起之际，即是灵魂堕

落之时。

克洛德，我想对你说

副主教先生，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说看客们的恶毒是明枪，那么你的恶毒则是暗箭！你想起了伽西莫多受你指使前去劫持爱丝梅哈达时脸上的忠诚了吗？你想起了伽西莫多在刑台上见到你时那种甜蜜宽厚而温柔的微笑了吗？这么美好的表情都未能激起你的善心，就算你转身离开了刑台，你又能走到哪去呢？因为，主的审判马上降临！

爱丝梅哈达，我想对你说

爱丝梅哈达，你是外在美和心灵美的完美结合，是纯洁心性和善良心灵的代表。以爱制恶、以德报怨是你的处世原则，同情弱者、敬畏生命是你的美好天性。你有圣母的力量，圣母的情怀，诗人格兰古瓦忘不了你，敲钟人伽西莫多忘不了你！

2．问题探讨

（1）读下面的文字，思考：为何作者说爱丝梅哈达给伽西莫多送上一滴水是件动人的事？

那漂亮、鲜艳、纯洁、迷人又那么娇弱的姑娘，竟会那样好心肠地去救助一个如此可怜丑恶的家伙，那情景无论如何是很动人的，而这件事的又发生在一个刑台上，那就更为动人了。

明确：a. 台上是丑恶的遭人厌恶的伽西莫多，少有人愿救；b. 台上是可怜的遭人憎恨的伽西莫多，少有人敢救，何况爱丝梅哈达是个“娇弱的姑娘”；c. 在作家看来，一个“漂亮、鲜艳、纯洁、迷人”的姑娘，有好心肠救助可怜丑恶的家伙，是件出人意料的事；d. 雨果在前文说到，“刑台的可恶的石级被当作十分可耻和厌恶的东西，善人们是不愿意上去的”爱丝梅哈达走上台阶，需要勇气。e.“一滴水”象征着艾丝梅哈达纯洁善良的心性，象征着作家对底层人民的悲悯和博爱情怀。

（2）作者为何要用这么多笔墨渲染刻画军警、观众与克洛德？

明确：作用主要有二。a. 强化渲染伽西莫多内心的绝望，为下文水到渠成地引出“一滴眼泪换一滴水”的情节蓄势。伽西莫多承受的既有肉体上的折磨，又有观众们的嘲弄带来的创痛，更有克洛德见死不救带来的深深绝望。正是这长时间的绝望，才使得爱丝梅哈达的救助显得弥足珍贵，从而换来了伽西莫多善良美好人性的复苏。

b. 雨果用这么多笔墨刻画军警、观众与克洛德，是为了反衬爱丝梅哈达的人性之美。雨果的作品多体现美丑对照原则。雨果在《克伦威尔·序言》中如是说：“万物中的一切并非都合乎人情的美……丑就在美的旁边，畸形靠近着优美，丑怪藏在崇高的背后，美与恶并存，光明与黑暗相共”。在文中，军警的残忍、看客的冷酷、克洛德的阴险都和爱丝梅哈达纯洁善良的人性之美构成鲜明对照，雨果擅长运用夸张和强化笔法将美和丑塑造到极致，使读者在强烈的对比中参悟善恶，理解人性。

（三）三看作家书台 —— 以“读者”身份对话雨果

一颗心灵的叹息，能比一城的喧嚷道出更多的东西。

——《雨果传》

1．文本细读

学生品味课文意味深长的句子，感受雨果的人道主义精神。

（1）群众有等候观赏公开行刑的习惯，所以没有表现出十分不耐烦的样子，他们用观看刑台——一个十法尺高的水泥台子——来消磨时间。

“习惯”一词道出中世纪人民扮演看客已是常态，而“等候观赏”一词一针见血地道出看客的心理本质：在鉴赏他人的痛苦时博取畸形的快乐。字里行间满怀愤慨。

（2）……这就是说，绳子和皮条一直陷进他的肉里去了，何况监狱和囚犯这种传统还没有丢失，脚镣手烤（还有徒刑和断头台）至今依旧宝贵地在我们这些文明的温和的有人性的人中间传下去。

句子运用反讽手法，用“宝贵地”“文明的”“温和的”“有人性的”等修饰语强化表现了对专制制度的深深不满。

（3）群众大笑起来，小孩们和姑娘们笑得格外厉害。

小孩、姑娘原本应是社会中最富有善心的群体，而他们笑得格外厉害，正是畸形、病态社会的集中体现。

（4）人民，尤其是中世纪的人民，在社会上就像孩子们在家庭里一样，他们长久停留在原始的无知状态里，停留在道德和智力的幼稚阶段，可用形容儿童的话形容他们：

在这个年纪是没有同情心的。

此语看似批判中世纪人民，实则道出了人类长久停留在无知的缺乏真爱的时代的不争事实。

（5）那刑台的可恶的石级被当做十分可耻和丑恶的东西，善人们是不愿意上去的。

又是反讽愤激之语。所谓的“善人们”宁可眼睁睁地看着伽西莫多遭受苦刑，也不愿意走上这个可耻、丑恶的石阶，善人是否善良，答案不言而喻。

（6）观众们都被感动了，大家拍着手喊道：“好极了，好极了！”

群众前后表现反差之大，已脱离生活真实。雨果一直倡导以善制恶的人道主义精神，众人由原来的冷酷无情到被感化，象征着人性的复苏。雨果正是运用夸张、强化的手法，以艺术真实告诉世界：善一定能够战胜恶，罪恶的社会一定垮台，人性一定会复归。

教师小结

雨果擅用夸张、反讽之语强化情感，这是雨果浪漫主义笔法在语言风格上的体现。从内容上看，以上言简意丰的句子强烈地表现了作家的人道主义理想和博爱情怀。

（2）拓展探究

试从雨果小说《巴黎圣母院》的其他章节中摘取类似言简意丰的句子并作赏析。

示例（赏析略）

（1）这个独眼巨人看着那些漂亮、端正、模样正常的脑袋，都在自己畸形的脚下，阴郁的脸上浮现出凄苦而鄙夷的喜悦。

（2）他（伽西莫多）的体力异常发达，这也是他凶狠的一个原因。犹如霍布斯所说：“强壮的孩子天性凶狠。”

（3）他约摸五十岁上下，铁板的面孔靠狡狯的目光才稍稍得到一点补救。

（4）福布斯没有死，这种人，命很大。

（5）姑娘气喘心跳，被举在他那布满老茧的手上，如同一幅洁白的轻纱；他也像举着一朵花似的小心翼翼，生怕将他碰坏，或怕她枯萎了。

（6）他把秀美的脸庞略略转过来，望向身后的教士，那姿态就像十字架下的圣母。教士站在那里没有动弹，手指还指着绞刑架，宛若一尊雕像。

（四）四看人生舞台—— 以“现代公民”身份对话现实人生

“如果一个作家只为他所处的时代而写，那我也许该把笔砸碎，扔掉……”

——《雨果传》

问题探讨

1．爱丝梅哈达、伽西莫多、克洛德为何能成为不朽的艺术典型？

明确：这些艺术典型之不朽，固然离不开雨果高超的写作功底。同时，只要社会尚有弱势群体在社会边缘无力挣扎，只要社会尚存对真善美的呼唤和对伪恶丑的鞭挞，只要社会尚存人道主义精神和博爱情怀，这些形象将永恒不朽。

2．文学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而事实上，很多时候，文学恰恰就是生活本身。请结合《一滴眼泪换一滴水》的学习感受，谈谈作品带给你怎样的现实思考和启发。

明确：可结合时事热点谈对弱势群体的关注与关爱，可谈博爱情怀、道德感化对人心的拯救力量，可谈国民劣根性中的“看客”心理等。

四、作业布置，拓展延伸

1．《巴黎圣母院》不同译本第六卷第四部分的标题各不相同。如陈敬容、程曾厚等人翻译的标题是《一滴眼泪换一滴水》，李玉民翻译的标题是《一滴眼泪报一滴水》，陈筱卿的标题是《为一滴水流出的一滴眼泪》，管震湖的标题是《一滴水，一滴泪》，你认为哪个标题最好？为什么？如让你拟标题，你会拟什么标题。

2．就伽西莫多义无反顾地把“义父”克洛德推下钟楼这一情节，写一篇研究性小论文，谈谈你的理解。

思路解说

要充分挖掘名著节选课文的语文教学价值，除了备文本外，还宜从备原著、备学生、备编者等角度展开多元探究。

一是备原著。要避免解读时的断章取义，应把节选的一滴水放到原著的大海里去。《巴黎圣母院》是雨果为了注解“命运”而作的浪漫主义小说。面对年轻妻子阿黛尔的移情别恋，面对波旁王朝的专制统治，面对无法掌握自身命运的穷苦大众，雨果希望寻求到“命运”的真正内涵。在《巴黎圣母院》中，作家着力表现天主教会和专制制度愚昧统治下的愚昧人心，表现以爱丝梅哈达为代表的无力抗争的底层人民，满怀人道主义精神和博爱情怀。作品的悲剧意蕴固然令人扼腕叹息，但作家以夸张、强化的浪漫主义创作手法，用诸如两个用心相爱的人紧密相拥的浪漫细节竭力宣扬自己道德感化论的哲学：一切受难者，在永恒的爱的光辉的照耀下，均将得救。雨果这样写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所有人都“相信白昼，相信光明，相信快乐”。“文学的目的并不止于再现现实生活，是要鼓舞读者去改造现实生活”，这正是雨果浪漫主义文学流派的旨趣所在。据以上分析，不难确立教学目标。备原著，有益于教学目标的准确定位。

二是备学生。马克·吐温曾言，“经典就是人人谈论却无人阅读的书”。学生身处浅阅读盛行的快餐时代，对于《巴黎圣母院》这样的经典名著多知其梗概而未能深入赏析，这就为指导学生深度解读文本提供了必要性。诚如韩军所言，“语言的本质即精神”。教师指导学生在听说读写等运用语言的过程中提升语文素养，文本的语文教学价值方能显现，这也是学生深度解读文本的客观要求。就课文而言，雨果形象传神的人物描写值得品析，意味深长、感情丰富的语言值得品析，因这两类语言最能体现雨果人道主义追求和浪漫主义创造风格。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要真正体现学生的主体地位，小说阅读宜追求适度预设中的动态生成，这是由小说解读的多义性和丰富性决定的，也是尊重学生小说解读个性差异的客观要求。备学生，有益于教学内容的正确取舍。

三是备编者。文本位于苏教版语文必修四“一滴眼泪中的人性世界”专题中的“美与丑的看台”版块。从人文主题看，探讨的重点是人性中美与丑的对立与交织。学生要理解抽象的人性，宜站在不同视角展开探讨，如能从“看客”“伽西莫多”“雨果读者”“现代公民”等视角审视人性，对话人物、作家、社会，人性美丑必将得以清晰、丰盈地呈现。从学习方式看，本版块“问题探讨”主要指向学生文本阅读中的探究意识，不管问题由学生质疑还是教师预设生成，都应考虑探讨的问题是否是文本的核心问题。要准确设置核心问题，可从文本

“写了什么，怎么写的，为什么这么写”三个维度展开思考。以下问题即是值得探讨的问题。爱丝梅哈达为何给伽西莫多喂水？作者为何要用这么多笔墨渲染刻画军警、观众与克洛德？为什么说伽西莫多滚出的一大颗眼泪“也许是那不幸的人生平第一次流出的眼泪？”备编者，有益于教学设计的合理高效。

记得法兰西杰出的传记大师莫洛亚在给雨果写传时，曾如是评价雨果：“时间可以淹没大海，但淹没不了高峰。”相信，我们有能力带领学生仰望这位“雄踞时空的王者”，带领学生攀登雨果文学殿堂的高峰！

（注：可编辑下载，若有不当之处，请指正，谢谢!）

本文标签： 雨果学生人性社会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