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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6月13日发(作者：)
《
媒介批评
》
第七辑
MEDIA
CRITICISM
社交媒介与时尚
表情的魔力
对网络表情
（
包
）
的传播学观察
鲍海波郭立
在
2016
年里约奥运会期间
，
表情包成为很多年轻人参与奥运会的重要方
式
。
据统计
，
百度贴吧共出现与奥运会及运动员相关的表情包约
92
万个
，
帖
子
2691
万个
，
涉及用户
386
万
。
①
7
月
22
日
，
微信公众号
“
新世相
”
发起
“
24
小
时不使用表情符号
”
实验
。
据统计
，
（
至少
）
5307
名参与者中超过
30%
以失败
告终
，
大部分人失败的原因是习惯
，
比如“
没留意
”
“
没忍住
”
；
而成功者中
50%
以上觉得煎熬难忍和尴尬
，
甚至不得已采用各种方法化解
。
②表情包为何有如
此魔力
？
本文从符号
、
视觉修辞和人际传播等视角展开
，
细读“
喃东尼
”
和
“
小崽
子剧场
”
等系列表情中的经典案例
，
并讨论了颇为特殊的纯文字表情
（
包
）
和有趣
的
“
斗图
”
现象
，试图为理解表情
（
包
）
文化提供一些新的角度和思路
。
①
网易新闻
：
《
5
后网民使用原创表情比系统表情多两倍
《
http
：
//news.
163.
com/
16/0823/18/
②
新世相
：
《
5300
人参加
"24
小时不使用表情符号"后的血泪报告
》
，http
：
///s/
3jUOI9VKFuXdkWEfceY1dQ
158
〔
第七辑
）
无表情不
“
言传
”
不知从哪天起
，
网民们不再满足于微信
、
里的默认小黄脸表情
，
纷纷
以聊天时能糊对方一脸酷帅甚至狂
、霸
、
拽的表情为荣
，
并以
“
一言不合就斗
图
”
寸表情存货不够而接不上茬感到
“
自惭形秽"
（
简单易上手的表情制作软件
早已应运而生
）
。
也不知从哪个公众号的哪篇文章起
，
表情动图开始成为微信
推文的标配
，
并且有时
“
撩人
”
程度不输文章内容和与内容关系更为紧密的配
图
。
你朋友圈里大概也有这样的朋友
，
或者你自己
，
也会在懒于给写好的文字
找配图
，
或者实在找不到能表达彼时微妙心情的配图
（
又没有勇气自拍
）
时
，随
手
（
或者心机满满的
）
拈来一张貌似随意实则传神的表情图作罢
。
甚至有爱
“
搞事情
”
的网友突发奇想进行了一次为期
10
天的
“
文盲微信存活体验
”
，
即坚
持朋友圈和答复零文字
，
只靠表情和图片活在微信里
，
并成功活了下来
。
①没
错
，
表情
（
尤其表情包
）
已从最初一对一聊天时的表情达意
、
卖萌犯贱的工具
,
演化为群里斗图大战时的弹药
、
朋友圈里的救急包
、
公众号的亲民标配
、
热点
事件
（
如里约奥运会
）
网民狂欢的
“
入场券"
，
甚至一种新的日常语言
。
那么
，
在永远不缺争奇斗艳
，
并且你方唱罢我登台的网络空间
，表情何以
有如此强大而持久的魔力
？
什么
“
表情
”
根据
“
画风
”
，
常用的表情可分为以
“
长草颜文字
”
为代表的
“
软萌系
”
；
以
“
暴走漫画
”
为代表的
“
粗暴系
”
；以
“
金馆长
”
表情包中部分表情为代表的
“
无节
操系
”
和
“
中老年系"
（
同下文中老年表情
）
等
。
根据来源
，
有以傅园慧表情包为
代表的来自真人网红的
；
以雪姨表情为代表的来自影视作品经典角色的
；
以
“
葛优躺
”
表情为代表的来自影视作品经典台词
/
场景截屏的
；
以
“
小崽子剧场
”
系列表情为代表的由流行网络漫画衍生出的
；
以
“
小崽子剧场东北话版
”
为代
表的方言表情
；
等等
。
按图文元素的构成
，
又分为纯图片表情
（
在表情发展早
①
仕途
：《
只用表情包
“
说话
”
的
10
天
》
,
http
：
///s/dtbO80J2VZJSltDCQXGBQ
表情的魔力
159
期较多
）
、
纯文字
（
表情界冉冉上升的新星
）
表情和图文兼备表情
（
表情界的绝
对主流
）
；
按图片动态
，
分为静态表情和动图表情
（
多为
gif
格式图片
）
；
按完整
性
，
分为单图表情和多图表情
（
多个组合使用方能表达完整意义
，
如图
1
）
;
等等
。
看到这朵吨没
法国思想家罗兰
・
巴特在分析广告图像的讯息时
将其分为三个层次
：
语言性
（
linguistic
）
讯息
、
非代码图
示性
（
non-codediconic
）
讯息和代码图示性
（
coded-
iconic
）
讯息
。
所谓语言性讯息是广告中的语言文字符
号
，图示性讯息即为图像符号
。
图示性讯息划分的标准
是符号学理论中的
“
代码原理
”
即符号不是孤立的存
丢掉都不给你
在
，
它的含义取决于其所在的代码系统
。
非代码图示性
讯息针对的是
“
指示性讯息
”
接受者可以一目了然地明
白其中的意思
，
而代码图示性讯息则蕴涵着深意
，
是
“
象
征性讯息
”
需要接受者结合文化
、
习俗
、
惯例等作出解
读,故不同接受者解读的程度不尽相同
。
①
图
以此来解读不同类型表情的构成要件
。
首
先是只含语言性讯息的
，
即上文的
“
纯文字表
情
”
其内容为文字
，
形式为图像
，
可谓媒介语
言
“
视觉转向
”
中的一股
“
逆流
”
其次是只含非
代码图示讯息的表情包
，
最典型的例子是微信
和
的默认小黄脸表情
。
这些表情界的
“
祖
先
”
表情达意一目了然
，
且长期的使用让这些表
情的意义早已固化并且深入人心
，
大部分不需
要语言性讯息的注释便能完成意义的传播
。
相
应的
，
其所传播的意义也较为简单直白
。
然而
，
在图文表情的大潮中
，
这些元老级
“
祖先
”
无法
避免地
“
被进化
”
了
，
比如原本只有图像的
emoji
图
①
冯丙奇:
《
视觉修辞理论的开创
一一
巴特与都兰德广告视觉修辞研究初探
》
，载
《
北京理工大学
学报
》
（
社会科学版
）
2003年第
6
期
，
第
2
页
。
160
〔
第七辑
）
表情就被玩出了新花样
（
图
2
）
。
第三是兼有非代码图示性讯息和代码图示性
讯息
（
但多以后者为主
）
的表情
。
这类表情多出自设计师
（
或团队
）
，
画风风格
化
，
角色个性化
。
其中一些从漫画等有叙事属性的
“
母体文本
”
衍生而来
，
最初
的使用者和传播者也多为其
“
母体文本
”
的粉丝
。
除了聊天时的表情达意
，
这
类表情包的使用还是一种文化认同乃至群体归属行为
。
例如分别由网络漫画
师
“
脏小白
”
和
“
喃东尼
”
创作的早期的
“
小崽子剧场
”
和
“
喃东尼
”
系列表情
。
第
四类是表情包界最常见的
，
兼有语言性
、
非代码图示性和代码图示性
3
种讯
息
。
若进一步细分
，
此类表情包意义建构与传播中对
3
种讯息的依赖程度不
尽相同
。
如
“
熊本熊
”
由于面部表情不可变
，
主要依赖语言性讯息完成意义的
建构与传播
。
而
“
傅园慧
”
等网红表情中代码图示性信息的分量或许远重于与
非代码图示性和语言性讯息
，
粉丝对其的追捧背后是对傅园慧本人呈现的媒
介形象的认同
。
如何
“
包
”
当图像广告产生并日益发展时
，
人们逐渐认识到广告中的每一个视觉成
分都不是无意识或任意为之的
，
相反它们是为获得更佳传播效果而精心设计
的
。
罗兰
・
巴特与其弟子
、
传播学家杰克斯
・
都兰德等首先提出要有修辞研
究的
“
视觉转换"
，
即在视觉元素的运用中寻找传统语言学修辞研究中已经基
本确定的各种修辞手段
，
或者说在视觉传播领域寻找语言学修辞的图像性对
等物
。
由此他们在分析广告图片的基础上开创了
“
视觉修辞"
。
①
就表情而言
,
其中的视觉元素也不是无意识或任意为之的
，
尤其以代码图示性讯息为主的
表情包，
更是有意
“
编码
”
的结果
，
如
“
小崽子剧场
”
和
“
喃东尼
”
两个系列表情
均衍生自微博漫画
，
并以代码图示性信息为主
，
自成一体
，
且个性鲜明
，
风格
显著
。
“
处长
”
是
“
小崽子剧场
”
漫画中的一个人物
，
中年
，
秃顶
，
大腹便便
，
时而高
冷时而萌
。
表情
1
中处长趴在桌子上哭
，
悲伤的氛围与眼泪倒流的幽默细节
①
冯丙奇:
《
视觉修辞理论的开创
一一
巴特与都兰德广告视觉修辞研究初探
》
，
载
《
北京理工大学
学报
》
（
社会科学版
）
2003
年第
6
期
，
第
1
页
。
表情的魔力
161
形成反差，
并不真实甚至违背常识
的细节巧妙的
“
萌化
”
和
“
软化
”
了表
达的情绪强度
；
表情
2
“
闭嘴
”
出自
“
呆萌企鹅第三弹
”
，
灰色的阿德在
漫画中是一只强势的企鹅
，
而黄色
的东尼则胆小很多
。
表情中阿德
表情
1
表情
2
“
命令
”
东尼闭嘴
，
并用鸡腿堵住了东尼的嘴
。
这个萌卖得不仅符合生活中的
真实场景
，
并且软化了
“
闭嘴
”
的霸道语气
，
还与漫画中两只企鹅都是
“
吃货
”
的
设定形成文内互文
。
以上两例虽然具体的表现手法有所差异
，
但都用生动的
图像符号减弱了语言文字信息的情感强度
，
实现了语言修辞中
“
委婉语
”
的
功能
。
与
“
委婉
”
及
“
弱化
”
的效果相
反
，
表情
3
“
大胆
”
和表情
4
“
滚吧
”
其貌似随意的夸张实则与漫画中的
人物设定暗合
：
小崽子剧场漫画中
女主
“
思子
”
常比男主
“
小山
”
更为
“
霸气
”
灰企鹅阿德常常
“
欺负
”
黄
企鹅东尼
。
有趣的是
，
这种披着
“
夸
表情
3
表情
4
大
”
外衣
”
的表达方式
，
效果却同样是弱化单纯文字信息的强度
。
图
3
表情
5
表情
6
表情
5
“
乖宝宝
”
中处长摇着拨浪鼓
，
大叔的形象和玩具的形象形成鲜明对
比
。
表情
6
“
我很好
”
中阿德一边说
“
，
m
fine
”
一边在角落面壁
，
显然一点都不
fine
。
“
乖宝宝
”
中的对比类似
“
心有猛虎
，
细嗅蔷薇
”
以及摄影中将大
/
小
、
强
/
弱
、明
/
暗放在一起的拍摄手法
，
释放相对的两极之间的张力
（
图
3
）
“
我很好
”
162
他
BK
3S
酣―日
第七辑）
中的对比则更深一层
，
语言和动作的相悖微妙地传达出阿德不开心却不甘示
弱
、
强作镇定的复杂状态
。
无论图像之间还是图文之间的对比
，
其中的意蕴都
是文字难以表达的
。
表情的设计还有另一种手法
，
即互文性
，
主要包括对传统文化文本和流行
文化文本的吸纳
。
表情广再见
”
出自
“
小崽子剧场古装版
”
表情包
，
借用了古诗
词中杨柳寓意惜别的典故
；
表情
8
“
愁闷
”
将成语
“
借酒浇愁
”
与企鹅的角色设定
相融合
，
既内涵又风趣
；
表情
9
“
不敢看
”
可谓网络流行语
“
画面太美
，
我不敢看”
的图像版;表情
10
“
打招呼
”
中外形和语言的设计让东尼秒变东北企鹅
；
另外还
有
“
小崽子剧场广东话版"'湘妹子湖南话
”
囡囡上海话
”
等诸多方言系列
表情
。
表情
7
表情
8
表情
9
表情
10
由此可见
，
表情文化的兴起和繁盛并不是
“
白手起家
”
，
而是建立在诸多早
已根深蒂固的文化的基础之上
。
那么
，
表情文化在从其他文化
“
输入
”
意涵的
同时
，
是否已经或正在逐渐孕育自身可供的
“
输出
”
的意涵呢
？
笔者认为
，
答案
是肯定的
。
“
：
）
”
是历史上第一个表情
，
于
1982
年诞生
，
代表
“
微笑"
，
它由两个
标点组成
，
像被逆时针旋转了
90
度
的笑脸
。
可以推测表情的初衷是在
抽象的字里行间
，
以形象化的图像
就是喜欢看你不爽
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表情
11
语言表情达意
。
然而
30
多年后的今天
，
却出现了越来越多以纯文字为元素的
表情
。
在媒介语言
“
视觉转向
”
的今天
，
这样一股
“
逆流
”
颇为有趣
。
有人觉得
一键
“
发射
”
十几个文字的感觉又快又爽
，
适合网络社交的节奏
；
有人认为表情
界和时尚界一样
，
都是风水轮流转
。
在访谈过几位热衷文字表情的朋友后
，
这
样一种解释引人深思
：
文字表情不是一个普通语句
，
而是一个
“
意象
”
。
所谓
表情的魔力
163
“
意象
”
是指这类表情背后多隐藏有一个述说的
“
主体"
，
这个
“
主体
”
（
而非文字
本身
）
才是让表情有表现力的主要元素
。
举例来说
，
表情
11
的语气是文字表
情中很常见的一种
一一
“
贱萌
”
（
既贱又萌
，
甚至因贱而萌
）
.
设想
，如果聊天中
A
突然敲出这样两行字
，
除非特殊语境
，
对方多半会觉得诧异
，
甚至受到冒犯
,
因为敲出的文字的述说主体是
A.
若换成表情
，
同样的内容
，
由于形式的转
换
，
述说主体则从
A
抽象为一个又贱又萌的
“
想象的述说者
”
（
可以理解为网络
贱萌文化的代言人
）
，
使得这句话仿佛不再出自
A
之口
，
从而在传播意义的同
时大大弱化了其
“
杀伤力
”
。
所谓
“
想象
”
的述说主体
，
虽然并非实体性存在
，
却
是可以被感知的
，
类似波德里亚的
“
虚拟真实
”
，
比
“
真实
”
更真实
。
而这样的
“
真实
”
何以可能
？
笔者认为
，
首先
，
这种真实积淀于表情包文化的拥趸们一次
次的聊天与互动
，
因而对这种
“
真实
”
的体认程度与聊天者在表情包亚文化中
的沉浸深度成正比
。
这便回答了上文中的问题
，
表情包文化正在逐渐孕育其
自身可供“
输出
”
的
“
意涵
”
。
其次
，
这种真实更植根于表情包文化的
“
土
壤
”
一网络文化及其锻造出的
“
媒介真实
”
。
说好的斗
“
图
”
呢
表情符号
（
尤其是图像符号
）
表意的自由性
，
开辟了文字符号在其中的生
存空间
。
如上文所述，
图文兼备的表情长期占据表情界的主流
。
罗兰
•
巴特
认为视觉传播中语言学讯息对图像讯息的作用有
“
锚固
”
和
“
接替
”
两种
。
文字
的
“
锚固
”
使对图像的解码集中于其多种可能意义中的一种
，
多见于广告文本
;
“
接替
”
则指文字与图像共同建构文本的意义
，
是图文间更为平等的一种关系
,
比如电影中镜头与对白之间的关系
。
①表情中的图与文也存在类似的关系
。
例
如
，
下文列举的
3
个中老年表情
（
表情
12
）
中
，
文字的作用更接近
“
锚固
”
：
“
红
旗
”
“
玫瑰
”
和
“
干杯
”
的所指可以有很多
，
而在此处被表情中的文字抑制了
。
相
较而言
，
3
个表情中
“
干杯
”
的图文配合最为贴切
。
“
早上好
”
中
“
早晨
”
对
“
红旗
”
的锚固较为松散
，
因为限定者
（
文字
）
与被限定者
（
图像
）
之间并没有所指上的
强关联
。
换言之
，
这里的文与图都可以被替换
，
比如不论是将文字换为
“
我爱
①
张静
：
论罗兰
•
巴特符号学与视觉传播理论
》
，
载
《
人文杂志
＞2013
年第
9
期
，
第
3
页
。
164
他
BK
3S
酣―日
第七辑）
祖国"
，
还是将图像换为
“
海上日
出"
，
都会构成新的表意性更强的表
情
。
“
祝愿"中
“
祝愿"与
“
鲜花
”
的关
联较强
，
但若细究
，
前者意象空间比
章上好
表情
12
听说你们豪欢斗图
？
后者大
（
祝愿
”
的对象可以是任何
人
，
而
“
玫瑰
”
通常用于表达与
“
爱情
”
相关的意义
）
。
此处的
“
玫瑰
”
被替换为任意一种花
，
表意效果都是相近的
；而若将文
字替换为
“
我爱你"
，
缩小其意向空间
，
会是表意效果更佳的新
表情
。
再细究之
，
其实
“
干杯"中的图文也不是一一对应的
，
因
为现实中
“
干杯
”
的意义可以有很多
，
不一定象征
“
友谊"
。
因
此是否可以推断
，
当表情中图像的意向空间大于文字时
，
几乎
不影响表意效果
，
反之不然
。
即表情的图文关系中
，
图像的自
由度（
包括现实的和潜在的
）
较大
，
意向性较弱
，
处于关系中
“
弱势
”
的一极
。
图像的这种
“
弱势
”
在当下热闹的
“
斗图"文化和以语言性
大家干万不要学
楼上这个傻逼哦
讯息为主的表情
（
如
“
熊本熊
”表情包
，
上文已有涉及
，
不再赘
述
）
中尤为显著
。
号称
“
一言不合就斗'图'的斗图大赛中
，
却
常常是文字而非图像成为意义
“
担当
”
图像在风格鲜明
、
变
化多端的文字的
“
景观
"
中
，
显得单调甚至苍白
。
图
4
节选自
没卵用
？
尊下我过去就是一脚
百度贴吧
“
金馆长吧
”
某斗图
“
现场"
，
整个过程除了面部和动
作的微小差异
，
全靠文字达意
。
虽然并不是所有斗图都是如
此这般
，
这种现象却催生了许多可为同一模板图片添加不同
文字的表情制作软件
。
而这些简单易操作的软件又反过来激
你这逆子
你这是雯气死为父吗
图
4
发出设计师之外普通
“
吃瓜群众
”
创作表情的热情
。
正如大部分关系中强势与弱势的两极是相互转化的
，
图像的
“
弱势
”
并不
是绝对的
。
有时
，
它的存在甚至是一种
“
隐在"
（
虽不在场
，却犹如在场
）
。
如上
文所述
，
纯文字表情之所以具有与纯文字有不同的表意效果
，
很大程度上依赖
于
“
想象的述说者
”
而
“
想象的述说者
”
来自图像表情
（
早期表情界的主流
）
和
图文表情
（
当下表情界的主流
）
长期以来留在使用者心中的
“
印象
”
或曰
“
痕
迹
”
或许
，
当一个表情包重度使用者发出
（
或收到
）
“
就是喜欢看你不爽又无
表情的魔力
165
可奈何的样子
”
这个表情时
，
脑海里甚至会浮现一张表情
“
贱萌
”
的脸的图像
吧
。
在纯文字表情中
，
图像虽不在场
，
却是不可或缺的
“
意义担当
”
。
这与上文
斗图的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
或许可以推断
，
对于承担的意义
，
符号的
“
在场
”
既不是充分条件
，
也不是必要条件
。
结语
本文试图通过表情
（
包
）
的历史
、
分类
、
视觉修辞和其中图像与文字的关
系
，
讨论其魔力的来源
。
初步的结论是
：
首先
，
衍生表情
（
包
）
的
“
热度
”依赖其
所寄生的
“
母体文本
”
（
如网红
、
漫画
、
影视剧
、
方言等
）
的
“
热度
”
。
其次
，
表情
（
包
）
中的视觉修辞
（
委婉语
、
夸张
、
对比
、
象征
、
互文等
）
与语言中的修辞几乎
“
同构
”
.
一种猜想是
，
在使用含有相同视觉修辞的表情
（
包
）
和语言文字交流
时
，
我们大脑中被激活的区域是相近甚至相同的
。
如此
，
表情
（
包
）
能够轻易适
应我们的言语
、
表达机制也就不足为奇
。
第三
，
大量使用表情
（
包
）
的人际互动
逐渐构建出一个
“
想象的述说者
”
，
它貌似无形，
实则无处不在地影响着互动过
程
。
如当聊天双方同时将自己
“
投射
”
在这个
“
想象的述说者
”
上时
，
原本承担
意义重担的图像甚至可能成为多余
，
而只依赖图像形式的文字
—
—
纯文字表
情
（
包
）
就能实现意义的生发和流动
（
却又比使用纯文字生动
、
有趣得多
）
最
后
，
表情
（
包
）
DIY
（
Do
It
Yourself
）
软件和投稿平台等机制是当下
Web2.0
时代
UGC
（
User
Generated
Content.
）
文化的一个面向
,
自然能够激活那些个性四
射
、
不甘寂寞的
90
后
、
95
后
，
而他们的参与又进一步使得表情
（
包
）
“
众人拾柴
火焰高
”
。
表情
（
包
）
作为如此一个还在被不停书写的活文本
，
其可供观察和探
究的面向还有很多
。
希望本文对后续研究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
（
鲍海波
，
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
教授
；
郭立
，陕西师范大学新闻
与传播学院硕士研究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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