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hone4S语音功能的符号化及其技术迷航

第３卷第５期　

２０１２年１Ｏ月　

哲学分析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ｉｃａｌ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Ｖｏ１．３．Ｎｏ．５　

Ｏｅｔ．．２０１２　

ｉＰｈｏｎｅ４Ｓ语音功能的符号化及其技术迷航　

陈哲洵　

摘要：ｉＰｈｏｎｅ４Ｓ与智能语音功能Ｓｉｒｉ的结合“令人惊讶”且仅能令人惊讶，这　

种组合并非苹果公司的又一次技术创新。当其功能作为符号价值被消费的时候，它　

的实用性便披上了符号的虚幻外衣，仅作为时尚话语链上的叉一次时装秀。而人工　

智能语音技术Ｓｉｒｉ及其技术支持也偏离了以社会功能为导向的技术进步的航线：　

迷失在时尚系统中的技术失去了理性的航标，沦为服务于人性化欲望的非结构性　

配件　作为时尚系统的领导者，ｉＰｈｏｎｅ４Ｓ遵循利润最大化原则进行水平扩张，不但　

让相关技术的垂直演进陷入了停顿．还在大众面前制造了技术进步的假象。　

关键词：ｉＰｈｏｎｅ４Ｓ；Ｓｉｒｉ；符号化；技术；时尚　

中图分类号：Ｂ９４文献标志码：Ａ文章编号：２０９５—０Ｏ４７（２０１２）０５－０１１３－０８　

一

、

引言　

２０１１年１０月５日，在新一代苹果手机的Ｌｅｔ’Ｓ　Ｔａｌｋ　ｉＰｈｏｎｅ发布会上，苹果公司　

前ＣＥＯ乔布斯的继任者库克首次面对公众，郑重发布其名为ｉＰｈｏｎｅ４Ｓ的新品。新品　

除了性能与前代产品相比有所提高之外，最引人注目的大概是人工智能语音功能软　

件Ｓｉｔ的植入。让智能机成为一位可以理解人类自然语言的迷你助理。ｆ　

Ｓｉｒｉ的前身是美国五角大楼开发的智能助理，后被苹果公司收购。就在新一代　

ｉＰｈｏｎｅ发布不久。原本在苹果商店可供免费下载的Ｓｉｒｉ软件下架了。也就是说，Ｓｉｒｉ智　

能语音软件从此就被绑定在新一代ｉＰｈｏｎｅ智能机上，这就是ｉＰｈｏｎｅ４Ｓ。“迄今为止最　

令人惊讶的ｉＰｈｏｎｅ”①——苹果官方的宣传语如此说。《纽约时报》评论说：“令人想人　

非非的是。无论你的表达多么含糊，Ｓｉｒｉ都可以理解”，“最令人惊讶的是，Ｓｉｔ的回答　ｆ

作者简介：陈哲洵．重庆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　

①参见苹果公司官网ｈｔｔｐ：／／ｗｗｗ．ａｐｐｌｅ．ｅｏｒｒｄｉＰｈｏｎｅ／。　

．１１３・　

哲学分析２０１２年第５期　

实际上构成了一次聊天”①。这是对Ｓｉｒｉ技术在苹果新品上实现了人性化信息交流的　

惊呼，因为它不但“使用户得以简单的讲话而完成复杂的任务”②，方便了现代生活中　

忙碌的人们和身体有残疾的特殊人群，还带来了“令人想人非非”的惊奇效果。不过，　

值得注意的是，Ｓｉｒｉ自然交谈的人性化功能的诱惑力、苹果公司令人向往的宣传以及　

令人激动的话题炒作似乎遮蔽了对更为关键性问题的讨论：新品相对于前代产品和　

同类产品的比较实用价值，即普通大众（残疾人群和特殊场合除外）的信息获取效率　

能否得到整体提升？毕竟，“技术改变生活”的真正所指是技术本身的演进让社会空　

间的管理和运作更加精细化、条理化，而不是丰富以个体为中心的欲望空间。技术过　

多地专注于后者会使技术本身的演进停滞不前，而徒增时尚话语。技术和功能被打　

扮成生活舞台上的时装模特，以博取台下观众的一阵阵惊呼。　

二、消费ｉＰｈｏｎｅ４Ｓ抑或消费ｉＰｈｏｎｅ４Ｓ的Ｓｉｒｉ广告　

继发布会后两周，有线新闻网开始播放第一支以介绍智能语音助手Ｓｉｒｉ为主的　

广告，其内容大致是：一个兼顾家庭和事业的职业女性向Ｓｉｒｉ询问当天日程，一位旅　

行者得以指点迷津，Ｓｉｒｉ把新短消息读给一位老人听，天真好奇的男孩在亲切的攀谈　

中得到天气信息。⑨这样，在镜头的快速切换中，广告在有限的时间内道出了四位身　

份普通的美国人日常生活的画面，四个平常的生活场景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一个所　

指：人工智能语音助手Ｓｉｔ。因为每个场景都不厌其烦地给出了手机屏幕的特写和叮　ｆ

铃声，向观众展示着一个生活中的奇迹：您可以与手机自由对话，及时获得您想要的　

信息。而广告最后条件反射地出现了那句苹果产品的Ｅｌ号：“Ｓａｙ　ｈｅｌｌｏ　ｔｏ　ｓｉｒｉ，ｏｎ　ｔｈｅ　

ｍｏｓｔ　ａｍａｚｉｎｇ　ｉＰｈｏｎｅ　ｙｅｔ”更把人们带人了无限的遐想：Ｓｉｔ是个亲切的助手，她一定　ｆ

还可以回答其他问题，她甚至可以与真人媲美，而这些都来自ｉＰｈｏｎｅ４Ｓ，这是迄今为　

止最先进的ｉＰｈｏｎｅ．甚至最先进的手机产品．自然也暗示了更人性化的产品在前方　

守望。这句口号无异于亲民选举式的自我标榜——选我吧，我代表了人们渴望人性　

化生活的梦想，跟着我提前进入信息化、智能化日常生活的新时代吧。这支广告完成　

了它独特的修辞：把对Ｓｉｒｉ功能的描述同普通市民对更便捷生活的追求人为地、不露　

痕迹地连接起来。这个修辞转移了观众目光对广告的商品销售能指和物品功能描述　

能指的聚焦。这支广告本应告诉我们的是新发布的苹果手机搭载的语音软件Ｓｉｒｉ，可　

是它却僭越了这个本职，把观众的目光聚焦在四个普通人的例子上，让四个场景与　

①Ｄａｖｉｄ　Ｐｏｇｕｅ，“Ｎｅｗ　ｉＰｈｏｎｅ　Ｃｏｎｃｅａｌｓ　Ｓｈｅｅｒ　Ｍａｇｉｃ”，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Ｔｉｍｅｓ　ｏｆｔｈｅ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ｅｄｉｔｉｏｎ，Ｏｃｔｏｂｅｒ　１２，２０１　１，　

Ｐ．ＢＩ．　

②Ｎｅｉｌ　Ｈｕｇｈｅｓ，“Ｉｎｓｉｄｅ　Ａｐｐｌｅ’Ｓ　ｉＰｈｏｎｅ　４Ｓ：‘Ｓ’ｉｓ　ｆｏｒ　Ｓｉｒｉ　ｖｏｉｃｅ　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Ｏｃｔｏｂｅｒ　１０，２０１０，参见ｈｔｔｐ：／／ｗｗｗ．　

ａｐｐｌｅｉｎｓｉｄｅｒ．ｃｏｒｎ／ａｒｔｉｃｌｅｓ／１　１／１０／１０／ｉｎｓｉｄｅａｐｐｌｅｓ

ｉＰｈｏｎｅ４ｓ

Ｓ

ｉｓ　ｆｏｒ　ｓｉｔｆ　ｖｏｉｃｅｒｅ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ｈｔｒｎｌ。　

＿

—＿一—

③广告视频参见苹果公司官网ｈｔｔｐ：／／ｗｗｗ，ａｐｐｌｅ．ｃｏｍ／ｉＰｈｏｎｅ／ｖｉｄｅｏｓ／＃ｔｖ－ａｄｓ－ｓｉｒ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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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Ｐｈｏｎｅ４Ｓ语音功能的符号化及其技术迷航　

观众们最平凡、琐碎的生活细节和感受同步：忙着给孩子背上书包的同时询问工作　

日程的女主人让那些忙碌的上班族感受到了效率和时间节约的快感；路人问路的画　

面跳动着方便、个性等关键词；老人听朋友发来的短消息时那满意的笑容在懒人们　

心中荡漾；孩子对Ｓｉｒｉ的挑逗让猎奇的人们发现了新大陆。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了的　

生活场景和１３常体验，然而与实际生活不同的是，其中有了Ｓｉｔ参与他们的生活，这　ｆ

位聪明博学的私人助理切实地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和琐碎事务。透过画面。观众　

开始有理由相信和感激苹果公司对普通市民追求方便和人性化生活的人文关怀及　

其所付出的又一次成功努力。“如此，在广告中，我们并不是被其主题、词语、形象所　

‘异化’，我们也不是在‘相信神话’，我们是被它的关怀所攻陷，它向我们说话，给我　

们东西看，照顾着我们。”①“这时候，被指涉的产品也倾向于只是作为一个无罪证　

明”②：ｉＰｈｏｎｅ４Ｓ搭载了Ｓｉｔ的卖点，以及广告本身作为商品营销中的一环成为僭越罪　ｆ

的无罪证明。随着这支广告在全美各电视频道密集播出．Ｓｉｒｉ与“更便捷的生活”之间　

建立连接，苹果公司的新一代ｉＰｈｏｎｅ所装备的新的理想生活范式就有可能在全美国　

范围内的观众心目中建立。这些才是这支广告的真正目的，至于其商品推销能指和　

Ｓｉｒｉ功能陈述能指只不过是附属物罢了。正如鲍德里亚所说：“广告最重要的是被消　

费，而不是指导消费。”④　

三、皇帝的新衣——Ｓ　语音功能的符号化　

正当ｉＰｈｏｎｅ４Ｓ的这支广告在人们心目中建立的生活范式为观众所消费的时候，　

已经落在人们目光之外的产品本身及其Ｓｉｔ功能开始经历失去自我指涉的“异化”。ｆ　

回到刚才谈论的在广告中修辞化了的Ｓｉｒｉ功能陈述．可以发现Ｓｉｒｉ的功能被嫁　

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披上了理想、人性化、便捷的现代化模式的华丽衣裳。Ｓｉｒｉ不仅　

仅是一个智能语音软件，ｉＰｈｏｎｅ４Ｓ也不仅仅是以移动电话作为接近大众的最佳借口。　

从而实现个人数据和社交数据的交合的功能组合，而是对人们信息交流方式的全新　

体验的实现。＠地图、短信、邮件、传真、电话、网页搜索等公共信息人口占据了人们相　

当大一部分的生活空间，而与以往机械的键盘式输入界面不同，人工智能语音技术　

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人性化交流界面，人们获得信息的方式得以最大限度的拟人化，　

再加上大众早已被灌输的手机需要２４小时形影不离的现代生活理念，这部新产品　

参与了对人们新生活和新体验的蓝图绘制，人们无需深究其功能机制。无需把Ｓｉｒｉ同　

①尚・布希亚：《物体系》，林志明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１年版，第１９２页。　

②同上书，第１８９页。　

（　同上书，第１９５页。　

④本文将ｉＰｈｏｎｅ４Ｓ的Ｓｉｔ语音功能视为一项成熟的技术，而不考虑其目前测试阶段的不足。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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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分析２０１２年第５期　

几年前五角大楼开发用于军方用途的软件联系起来，只需享受一种苹果公司出于对　

大众的关怀而创造出来的全新的、更人性化的人机交流界面来操控自己的生活，一　

种对自己的私人助理颐指气使的快感。和有条不紊的操持着自己快节奏运行的生活　

的成就感就行了。这些享受便是苹果公司为Ｓｉｒｉ编织的华丽外衣。可这件衣物，只不　

过是人们消费广告之后产生的梦想，一个并不存在的、不可捉摸的乌托邦。这是一件　

皇帝的新衣，即使看不见，人们却执着地相信Ｓｉｒｉ身上确实披着它，因为广告播出在　

人群中产生了切实的关怀、快感和梦想。Ｓｉｒｉ造就了我们的新生活，比过去的生活更　

丰富、更现代化，是她让她的主人在同时代的人群中与众不同，率先跨人未来，以优　

越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仍然在过去的时代徘徊的人群：他们还在打字，还在点击键　

盘，还在拨号。从ｉＰｈｏｎｅ４Ｓ被发布的那一刻起，按键输入信息的传统被动摇，手机信　

息输入的意义被重新制造了。在Ｓｉｒｉ广告播出之后。信息获取方式及其体验被重新定　

义了，在购买ｉＰｈｏｎｅ４Ｓ之后，拥有者的信息获取界面改变了：对手机说话不再是人人　

对话的专利，听手机说话却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听手机说话。周围空间被投注了新　

的内容：羡慕的眼光，同学的交流，新的话题等，还有内心欲望空间中的作为苹果一　

族的时尚品位、自豪和骄傲等。　

这里，观众们似乎忘记了一点，那就是拥有Ｓｉｒｉ节省了时间，产生了炫耀的快感，　

甚至给某些残疾人带来了福音，却并没有增加通话、地图、短信、邮件、传真、网页搜　

索等传统信息传递功能的有效性（其他品牌的手机同样具备这些功能）。通过语音传　

递给人们的信息并不因为交流方式比按键输入更人性化而更丰富，或是对使用者更　

有用。而对话代替按键手势导致时间和能量输出的节省只不过是现代人把时间浪费　

在其他信息处理上的自我辩护。其节省的时间很快会被接踵而至的信息流所占据，　

并造成总体信息量接收的增加，让人们疲于应付。虽然在某些场合对话比输入法更　

方便，但在另外一些公共场合为了保护隐私人们宁愿采用传统的输入方式把私人信　

息局限在屏幕上。因此，新ｉＰｈｏｎｅ的信息获取界面在社会功能上与传统触屏输入方　

式相比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实用优势，使用者在对Ｅｔ常生活整体的实际操作中几乎　

不会注意到能量节省和效率提升：至于其给残疾人带来的福利这一观点是可接受　

的，但作为多数群体的正常人都不能以此作为其节约时间或节省劳力的借口。　

所以，Ｓｉｒｉ本身的人性化形象甚至提高信息获取效率、节约时间等都只不过是些　

借口，其真实目的是满足由广告所激发起来的消费欲望。这些人性化、高科技、高效　

率的形象本身都已经沦为被抽空了内容的符号。让观众们蠢蠢欲动的并不是Ｓｉｒｉ与　

ｉＰｈｏｎｅ的结合能够减少人们的劳动输出，或增加人们信息输入的效率，而是她指涉　

着人们的对生活体验更新的期待，与过去平常的惯性式的生活方式决裂所带来的陌　

生化快感，以及率先跨人更先进的现代化生活之优越感。观众们真正消费的是广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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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Ｐｈｏｎｅ４Ｓ语音功能的符号化及其技术迷航　

为ｉＰｈｏｎｅ４Ｓ手机编织的那件皇帝的新衣，是流行话语、时尚话题对这件新衣的注解　

和展示。人们对广告的信任便是兑现广告和话题所制造的这个新生活，新文化范式　

之梦的价值。“在此，广告将有用的物的价值转换成符号／价值。”①ｉＰｈｏｎｅ４Ｓ手机披挂　

着这件皇帝的新衣在生活舞台上的时装表演，展示着流行话语赋予她的价值，人们　

在观看表演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些价值，把自己的欲望投射至那件衣服上　

而不是产品本身，因为对于观众来说，ｉＰｈｏｎｅ４Ｓ手机所具备的信息入口其他品牌的　

手机同样具备，其并不能从整体上提升自己社会生活空间的运作效率，她只是符号　

的载体，她身上的衣物所承载的人们对高科技、人性化生活的梦想才具有价值。　

四、塞壬（Ｓｉｒｅｎ）之声——Ｓ　的技术迷航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即使新ｉＰｈｏｎｅ在社会功能层面上的实用效果不佳，但　

其人性化技术的符号形象仍然深入人　。与６年前第一代ｉＰｈｏｎｅ的拟人化的触屏输　

入把人们从按键输入的抽象程序中唤醒一样，这一次ｉＰｈｏｎｅ４Ｓ又把人们从无声的触　

摸手势和为迎合机械式信息输入而创造的打字法则中解脱出来。这似乎是明显的技　

术进步，即使我们可以不理睬苹果公司的人性关怀，也似乎该为其对人性化技术的　

勇于创新敬佩不已　

如此我们开始“ｓａｙ　ｈｅｌｌｏ　ｔｏ　Ｓｉｒｉ”，就像面对一个亲切、幽默、博学，永远慢条斯理、　

从不发怒的女秘书。在与她交谈中，你暂时忘掉了机器或软件或人工智能，在你轻松　

获得迫切希望得到的信息的时候，在你的猎奇得到满足的时候，在你迷失方向的焦　

急被瞬间解除的时候，那种快感会让你觉得Ｓｉｔ的答语就像海妖塞壬②的声音一样神　ｆ

奇，一样有魅力，一样令人感激。观众们被相信：没有她，我们对信息输入的体验将永　

远停留在机器式的打字输入和手指点击图标的人机互动中。永远在机器存在感中徘　

徊。这些快感和愉悦体验不仅仅应该归咎于苹果公司的商业宣传和时尚系统的运　

作，还来自“我们的一个基本心愿，也就是在每一个时刻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不需人　

力，自动运行，我们也希望，就其个别负担的功能，每一个物品都能完成此一花最少　

力气即能达完美的奇迹——对使用者而言，自动化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缺席状态。而　

它所提供的愉悦，则在另一个层次上，和看人却不必被看的愉悦相似。这甚至是在日　

常生活中一种具有神秘意味的满足”⑧。Ｓｉｒｉ方便、自动、高效的信息提供．把使用者　

变成了“缺席”的旁观者，并带着欣赏式的愉悦倾听Ｓｉｒｉ提供给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①Ｊｅａｎ　Ｂａｕｄｒｉｌｌａｒｄ，Ｆｏｒ　０　Ｃｒｉｔｉｑｕｅ　ｏｆｔｈｅ　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ｏｆｔｈｅ　ｓ　，Ｎｅｗ　Ｙｏｒｋ：Ｔｅｌｏｓ　Ｐｒｅｓｓ　Ｌｔｄ．，１９８１，Ｐ．１２４．　

②海妖塞壬，在希腊神话传说她被塑造成一名人面鸟身的海妖，拥有诱人的歌声，迷惑航海者使船只迷失航向。　

③尚・布希亚：《物体系》，第１３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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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分析２０１２年第５期　

Ｓｉｒｉ以其对人际对话的智能模拟最大限度拟人化的同时也极大程度地省略了人对某　

些琐碎事件的参与过程，如对地理位置的记忆及路线计算，回忆某些备忘的事件，对　

天气、百科问题等信息的搜索、选择过程，打字输入，触摸手势式的目录进入等。这些　

方式原本是为了迎合人与手机的信息交流而设置的协议。按照协议而发出的人的手　

势、能量、记忆都需要以某种符码作为中介而被抽象化，这些符码包括输入法、按键、　

手机屏幕的视觉限制、短消息、邮件、地图查询和使用规则等。如今，这些抽象的能量　

和时间耗费都在与Ｓｉｒｉ的拟人化对话中一笔勾销，不但实现了对信息处理的提速，而　

且自工业社会以来被抽象化的能量变得具体了，机器不再“异化”人的劳动了，似乎　

又回到了人与人之间用声音传达信息的前技术时代。Ｓｉｒｉ成了在精神荒芜的现代社　

会以其人性化的交流界面对抗程式化、标准化的沉闷的生活的英雄。　

这样，虽然Ｓｉｒｉ完美的拟人式信息处理界面让“物人问的钩连被摧毁了。但它却　

为另一种象征体系所取代，此一象征体系不再属于初级功能，而是属于上层建筑功　

能：人投射在自动化物品身上的，不再是人的手势、能量、需要和身体形象，而是人意　

识上的自主性、人的操控力、人的个体性、人的人格意念”①。Ｓｉｒｉ带给人们的愉悦体验　

和现代化人性化生活的梦想正是人们自身各种欲望包括控制欲、占有欲、依赖性、恋　

物癖以及彰显个人喜好在她身上的投射。谁不想拥有一位有着动听的声音、博学、机　

敏、永不背叛的助手在身边时刻为自己服务呢？谁不想采用一种与众不同的、令人惊　

奇的、稍稍带有神秘感的信息获取方式来装饰和布置自己的私人空间呢？谁不想抛　

弃那些繁琐、机械、抽象的使用方法而用具体、形象的声音直接表达自己的需要呢？　

由此看来，这时候的ｉＰｈｏｎｅ４Ｓ不再简单地指从流水线下来的一部手机或商品，她作　

为初级功能的工具其合目的性已经不再凸显。她的“真正符号所指”“指向自然的整　

体，依照现实中的技术原则，被重新发明一次，成为机械人一般的自然，这样一个全　

面的拟象”②。而她构造和形式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迎合人们的感官和意识。Ｓｉｔｆ　

的语音配音、搜索引擎、通讯录、短消息、邮件等信息入口，智能语音识别引擎，靠近　

头部自动激活的传感器等等，这些技术都是非结构性质的配件，即它们的组合不是　

以机器性能提升、技术进步为唯一所指，而是按照自动化及其他欲望的要求由苹果　

公司按照市场原则开发出来的时尚消费品，其所指集合包括商业利润、品牌的符号　

价值，以及如前所述的各种欲望，其中技术性能提升只是其附属的意义之一而已。如　

此，它并非完全按照社会功能而组成技术结构，而是按照市场开发原则以迎合人们对　

自动化、人性化的欲望，以及从基本社会需求分化出来的各种消费欲望。这样的技术　

组合并不能推动技术进步，它一方面与时尚系统结合，在大众面前制造了技术演进　

①尚・布希亚：《物体系》，第１３２页。　

②同上书，第１３７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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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Ｐｈｏｎｅ４Ｓ语音功能的符号化及其技术迷航　

的假象，另一方面追求利润最大化而不断更新承载大众欲望投射的拟像。然而，“技　

术的垂直演进跟利润的水平扩张存在着根本的对立。”①ｉＰｈｏｎｅ４Ｓ不是因为社会功　

能和基本需求而诞生，其身上的技术组合为时尚需求和人性化技术欲望服务，从而　

成为了“一个漂浮的括弧、一个和它的功能相分离的物品、一个‘玩意儿’，或一个‘东　

西”～。它的括弧里是一个空集合，作为符号被时尚、消费欲望俘虏，它的技术支持都　

不再为功能而结构，就像一只漂浮的车轮在水平面上空转而不能接触社会功能的地　

面。所以，当技术本身成为欲望的投射对象而产生非理性迷失的时候，也就是其丧失　

理性的创新与进步的时候；同理，当人们的欲望，个性和幻想以及问题得到迅速解决　

时的快感在Ｓｉｒｉ自然的对话声中得到满足和实现的时候，就是ｉＰｈｏｎｅ４Ｓ的技术在水　

平面上滥觞却无法垂直进步的时候。Ｓｉｒｉ优美自然的声音是对人类对话的完美拟像，　

满足了大众的各种欲望，更新了人们的生活体验，但是，她本身却是技术在消费社会　

越来越被非结构化而受限的一个缩影，所以，她那高度拟人化的声音并不能作为技　

术进步的宣示而为技术领航，反而如流传于现代的神话塞壬之歌一样，使技术受困于　

时尚和人性化欲望而迷失方向。　

五、结语　

从Ｓｉｒｉ广告开始，ｉＰｈｏｎｅ４Ｓ的功能形象和商品形象就在大众面前弱化，代之而起　

的是苹果公司的人文关怀和另辟蹊径的技术创新精神，这些符号化了的形象代替了　

技术所能带来的使用价值而成为大众的消费对象。这些形象通过时尚工业的运作对　

大众进行意识殖民，ｉＰｈｏｎｅ４Ｓ本身的使用价值变得无足轻重，而为实现功能更新的技　

术也转而为人们的精神享受和个性追求服务，其搭载的Ｓｉｒｉ智能语音功能对于大多　

数普通人来说只不过减少了信息接受时间的耗费和劳力省却，而这在信息时代只不　

过是杯水车薪的象征性的减负而已，而人们更在意于把其作为生活的装饰品，更新　

生活体验，以及人性化的人机交流的神秘感等。　

这些都是对欲望的消费，而“欲望本身的永不可达”　得由欲望编码的技术组合　

进入商品流通领域而成为时尚被大众所消费．商品的可复制性使得时尚本身的内容　

具有癌变式的可持续性，每一次技术的重新组合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一次陌生化　

的快感的洗礼，更新了大众对１３常生活的感受，苹果公司不断的惊奇式表演，让人们　

认定其人性化技术是一种创新，代表着技术的进步。可这些都是通过苹果的宣传和　

话题制造而在社会舞台上让ｉＰｈｏｎｅ４Ｓ披着皇帝的新衣所作的时装表演罢了。但台下　

①尚・布希亚：《物体系》，第１４５页。　

②同上书，第１３４页。　

③汪民安主编：《文化研究关键词》，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７年版，第４６０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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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分析２０１２年第５期　

的观众们却在为技术进步，为苹果公司的关怀，为人性化体验而欢呼不已。沿着“欲　

望的转喻轨道”①彳亍进的技术是时尚话语的更新却不是技术本身的创新。公司为了使　

商业利润持续化、最大化而将各种技术性的结构配件（包括物质的和文化精神的）按　

照各种欲望需求，如自动化、拟人化、个性化、猎奇欲等进行非结构性的自由组合，每　

一

种组合都可以造成一次差异，从而造成时尚的更替与大众对时尚的追求的无止境　

延迭。这样便造成了非结构性的配件成为商品而在大众中大量、持续的繁衍，而技术　

的垂直进步却进展缓慢．只能从属于利润最大化原则而螺旋式向上演进。这样，消费　

社会的技术进步便让位给了人们对非理性消费欲望的追逐，而真正基于社会功能　

的．能够刺激技术进步的理性需求的市场份额却在萎缩。因此，苹果公司的ｉＰｈｏｎｅ４Ｓ　

增加的Ｓｉｒｉ语音功能将技术应用引向非理性化、艺术化，并借助时尚工业“改良”大众　

的欲望空间，其可以标榜为迄今为止给人们带来最令人惊讶的生活体验，却并没有　

革新人际交往方式、提高社会空间的运作效率，其将技术艺术化而改变生活而非“技　

术改变生活”。我们无须对苹果公司将人性化技术用于更新生活体验的所谓“创新”　

奉若神明。技术在ｉＰｈｏｎｅ４Ｓ身上迷失了自己功能性和实用性的航向，满足了个人对　

各种欲望的消费的同时，社会生活的质量也只是在原地踏步。②只是，在单调、程序化　

的社会空间中不断寻求新的刺激和体验的欲望又一次获得了时尚的垂赐而暂时得　

到满足　

（责任编辑：张琳）　

①汪民安主编：《文化研究关键词》，第４６０页。　

②本文仅以ｉＰｈｏｎｅ４Ｓ搭载的语音功能及Ｓｉｔ技术为分析对象，而对处理器、ｆ像素等性能提升存而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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