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英译本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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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25日发(作者：)

Feb. 2007, Volume 5, No.2 (Serial No.41) US-China Foreign Language, ISSN1539-8080, USA

Watson《庄子》英译本评析

王建荣

（北京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044）

摘 要：本文就Watson《庄子》英译本展开评析，从哲学思想的传递，语言、文化差异的处理，语言风格的去留等角度，探讨该译本较为妥贴得体的处理方式和可供译者借鉴的翻译方法。

关键词：《庄子》；Watson英译本；哲学思想；语言文化差异 ；语言风格

1. 引 言

《庄子》作为中国文化史上的哲学经典和文学瑰宝，不断有各种文字的译本将它介绍给世界各国读者欣赏。就英译本而言，全译本、选译本就有十几种。

第一部全英译本Chuang Tzu: Mystic, Moralist, and Social Reformer由英国十九世纪著名汉学家Herbert

A. Giles完成。该译本过分自由，与原意有较大出入，维多利亚时代的语言风格读来也显冗长乏味。

1891年，牛津大学出版了James Legge的The Writings of Kwang-Kau全译本。译者深厚的中文经典研究功力赋予该译本一定的权威，只是译文不免过分拘泥于原文，几近逐字翻译。

国内常见的是冯友兰的译本，只包括内篇。该译本加入了晋人郭象的注疏，很好地传达了《庄子》的哲学思想。

其他一些译本在此不一一列举。尽管这些译本各有千秋，其中最受好评的总少不了The Complete Works

of Chuang Tzu（《庄子全译》），1968年由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出版，译者Burton Watson还翻译过《韩非子》、《墨子》和《荀子》选译本。

翻译家奈达说：“所谓翻译，是指从语义到文体在译语中用最切近而又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原语的信息”（谭载喜，1984）。翻译《庄子》，不仅语义上要求传达原文复杂博大的思想体系，文体上还要体现原文自由不羁的浪漫风格。Watson的《庄子全译》版本运用通顺流畅的现代英语，忠实贴切地传达了原文哲学内容，较好地处理了两种语言间存在的文化差异，同时译者在保存《庄子》原文独到的语言风格方面，又颇有办法，不仅有诗化的语言、各种语音修辞手段，还适度起用口头语言以实现人物对话的听觉效果。

2. 哲学思想的传递

王宗炎先生说：“辨义为翻译之本。”奈达则说：翻译即是翻译意义（方梦之，1996）。准确体现《庄子》的哲学思想就是翻译过程中首要解决的问题。试举《庄子》内篇中能集中体现《庄子》核心精神的《逍遥游》和《齐物论》为例，看Watson译文如何构建信息传达的通途。《逍遥游》主张“无为”的人生哲学，《齐物论》探讨庄子宇宙观和认识论的“天倪”说或“天钧”说。其中关键语汇的翻译就是重中之重。

“逍遥，无为也；……——古者谓之采真之游”（《庄子・天运》）。这是一种悠闲自得、无拘无束、超世脱俗的姿态。“齐物”指事物的彼此、认识上的是非，都是相对的，即万物是齐同的，人类与万物的关系也是平等自由发展的关系。

【作者简介】王建荣（1973- ）女，硕士，北京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外语系讲师；研究方向：文化比较与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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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1） 逍遥游 Free and easy wandering (Watson)

例（2） 齐物论 Discussion on making all things equal (Watson)

“free”和“easy”分别侧重“自由”和“悠闲”之意，“逍遥”的语义内容得到准确而全面的体现。加之“free”和“easy”的谐音又能体现连绵词“逍遥”的音响效果，简洁又妙趣横生。“making all things equal”的主动语态表现出人要通过主体思维方能求得万物平等。

“钧”，制作陶器所用的转轮；“倪”，碾磨的意思，二者都喻指旋转循环。“天钧”、“天倪”本意是“循环的天道”。万物以不同的形态向前发展，终始相续，循环不已，人是不可能摸索出它们的真实情况的。人只要停留在“天钧”的境界，把这些彼此是非等等的对立现象都看作浑然一体，就算得上是圣人了。

例（3） 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齐物论》）

So the sage Harmonizes with both right and wrong and rests in Heaven the Equalizer. This is two called

walking two roads. (Watson)

把对立面通过循环混合起来自然产生了一种均衡状态，这样就可以达到“齐物”。为了与“making all

things equal”统一起来，译者特地将“天钧”译作“Heaven the equalizer”，忠实于原文思想：“天钧”，即道之妙要，这种境界才是“齐物”的有效途径。选用“equalizer”形象地说明其作用就象一个“平衡轮”，但要动用人的主观思维才能把握。

例（4） 化声之相待，若其不相待，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所以穷年也。 （《齐物论》）

But waiting for one shifting voice [to pass judgment on] another is the same as waiting for none of them.

Harmonize them all with the Heavenly Equality, leave them to their endless changes, and so live out your years.

(Watson)

此处“天倪”译作“the Heavenly Equality”和上文将“天钧”译作“the Heaven equalizer”有异曲同工之妙，与“making all things equal”相协调。

如果关键语汇不能把握得细致入微，译文就可能歪曲这些语汇在原文中提纲挈领的作用，造成译文或不及原文深刻或语义含量超过原文，使得译文读者不能恰当地领会原作意图。尤其《庄子》这样的经典，或意蕴丰富或深入浅出，好的译文必须做到轻重得当、恰到好处。例如，Legge把“逍遥游”译作：

例（5） Enjoyment in untroubled ease (Legge)

明显地损失了“自由”之意，“逍遥”的语义内容可以说只传达了一半。“齐物论”译作：

例（6） The adjustment of controversies (Legge)

“adjustment”指轻微的调整或改变，用在这里力度不够。“controversies”仅局限于对立物，事实上，庄子的“齐物”理念要由此及彼乃至万事万物，内涵是很广的。此外，名词形式的“enjoyment”、“adjustment”较动名词形式的“wandering”、“making”在动态感、人的主动追求意愿上逊色颇多。再看“休乎天钧”译作：

例（7） …and rests in the equal fashioning of Heaven. (Legge)

将“钧”作“equal fashioning”讲，更强调了外在形态的同一，忽略了实际上很关键的主观认知上的统一，原文的哲学思想传达得不准确。而“equalizer”、“equality”凭借语汇的模糊性保留了原意的抽象性，留给译文读者更多的思考空间。

例（8） 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 （《逍遥游》）

… but though he had not to walk, there was still something for which he had to wait. (Legge)

这里译者对文字做的考察不够细致，将“待”译作“to wait for”，偏重“等待”之意。高诱《吕氏春秋》注讲，“待，恃也。”许慎《说文解字》讲“恃，赖也。”所以侧重“假借”、“凭藉”、“依赖”等含义。通观全文就会发现，“有待”、“无待”的确是《逍遥游》一文的两个重要哲学命题。“待”即客观条件、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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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凭藉。人只有顺应自然之性才能由“有待”，即对客观条件有所依赖，到达“无待”，即忘我的境界，从而逍遥以游，获得精神上的完全解放。相比之下可见Watson之善体原意。

例（9） He escaped the trouble of walking, but he still had to depend on something to get around. (Watson)

“to depend on”比起“to wait for”更切近原意。

3. 语言、文化差异的处理

《庄子》的翻译过程同时也是中西方文化沟通的过程。尽管原作者与译者所处地域和时代皆不同，所属社会、观念及语言系统也相去甚远，但是基于人类的若干共性，跨文化交际是可能的，体现在语言上，即翻译是可能的。与此同时，我们也应当注意到古汉语与现代英语两套不同语言文化系统中存在的普遍差异。基于这种普遍差异，让我们一起赏析Watson译本的处理方式。

3.1 增补

汉语和英语属于不同的语系，古汉语又有独特的语言特征。在语言的衔接方式上，英语主要依赖语法范畴等语言形式来连接语言成分，而古汉语则主要依赖意义或逻辑关系来连接语言成分，即英语形合重于意合，古汉语意合重于形合。为了使意义表达明朗、语言通顺流畅，译文需要适当补足古汉语原文中略而不表的语意成分以及一些被省略的语法成分。在译文中，Watson正是恰当地运用了这种补足手法。

例（10） 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 （《逍遥游》）

If you took the throne, the world would be well ordered. I go on occupying it, but all I can see are my failings.

I beg to turn over the world to you. (Watson)

译文增补连词if，明确了陈述内容属虚拟情况，从而原文靠文意产生的语态及连贯性在这里用译文读者熟悉的方式传递出来。“I beg to turn over the world to you”一句中则添补了原文中略而不提的主语“I”和补语“to you”等语法成分。

例（11）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 （《养生主》）

Though the grease burns out of the torch, the fire passes on, and no one knows where it ends. (Watson)

此处增补连词“though”，明确了隐含于原文中的让步关系；“and”、“where”等连接词及代词“no one”等的增补既有助于明晰文意又做到语法补全，使译文更合乎英语造句习惯。

3.2 诠释

在译句中适当加入简短的解释性成分，在弥补文化差异造成的空白、使译文易于理解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这是因为中西方异域文化因素，如时代、地域、社会、风俗、心理等引起的沟通中的隔阂有时是其它翻译技巧所无能为力的。

例（12）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窅然丧其天下焉。（《逍遥游》）

But he went to see the Four Masters of the far-away Ku-she Mountain, [and when he got home] north of the

Fen River, he was dazed and had forgotten his kingdom there. (Watson)

原文中，“藐姑射之山”和“汾水之阳”两个地名同时出现，不了解中国古代地理知识，这二者与“其天下”三者之间的关系是不易清晰的。译文通过加进一个简短的诠释句，示意译文读者“home”及“his

kingdom there”均系指“north of the Fen River”。

同时，译者并没有频繁使用诠释手段。一则，频繁添加诠释句会使译文读来琐碎乏味；再则，译文还要给读者留出足够多的思考感受空间，适当保存异国情调也是必需的。

例（13） 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 （《养生主》）

a. There should not be the practice of what is good with any thought of the fame (which it will bring), nor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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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s evil with any approximation to the punishment (which it will incur): … (Legge)

b. If you do good, stay away from fame. If you do evil, stay away from punishments. (Watson)

比较两种译文，前者过多的解释成分损失了原文简洁上口的句式，没有留给读者足够多的思索品味余地，失之过白、过直。Watson译文不仅准确传达了原文意旨，同时保留了原文简洁对仗的特点，使译文读者的审美经验更趋近于原文读者。可见诠释手段只宜用于处理其它翻译手段无力克服的文化差异，否则就是画蛇添足，使译文平淡无味读来索然。

4. 语言风格的去留

清代文学批评家金圣叹称《庄子》为“天下第一奇书”。鲁迅先生评价道，《庄子》“大抵寓言，人物土地，皆空言无事实，而其文则汪洋辟阖，仪态万方，晚周诸子之作，莫之能先也”（白本松、王利锁，1995）。Watson译本较好地把握了原文的独特语言风格，再现原文丰富的语汇色彩、铿锵动听的音韵节奏和变化多样的句式结构。

4.1 传递原文诗化的语汇

例（14）使之和豫通而不失于兑；使日夜无卻而与物为春，是接而生时于心者也。 （《德充符》）

If you can harmonize and delight in them, master them and never be at a loss for joy, if you can do this day

and might without break and make it be spring with everything, mingling with all and creating the moment within

your own mind …. (Watson)

译者将“与物为春”译作“make it be spring with everything”，保留了“spring”的意象，体现了原文的诗化语言。若译作“live in peace with mankind”（Giles，1926）或“be kind with things”（FANG Yu-lan，1989），看似用“peace”、“kind”反映出“春”的寓意，实则损失了原文诗意。意象具体化容易造成译文读者理解时的思维定式，也剥夺了他们对原文语境创造的审美境界的欣赏机会。作者不愿说破，读者思而可得的言外之意因此流失于译者的笔端。Watson译本保留了原文“春”的意象，不仅留给译文读者发挥想象力的空间，同时让读者体会到原文优美的诗化语言。

4.2 口头语言形式的保留

Watson译本在对话中大量使用口头语甚至俚语等非正式语言形式，对照Legge译本的处理方式，更符合原文轻松活泼、意蕴深刻的寓言式风格。

例（15）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倏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业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秋水》）

a. Kwang-ze and Hui-ze were walking on the dam over the Hao, when the former said, “These thryssas come

out, and play about at their ease;—that is the enjoyment of fishes.” The other said, “You are not a fish; how do you

know what constitutes the enjoyment of fishes?” Kwang-ze rejoined, “You are not I. How do you know that I do

not know what constitutes the enjoyment of fishes?” (Legge)

b. Chuang Tzu and Hui Tzu were strolling along the dam of the Hao River when Chuang Tzu said, “See how

the minnows come out and dart around where they please! That’s what fish really enjoy!”

Hui Tzu said, “You’re not a fish—how do you know what fish enjoy!”

Chuang Tzu said, “You’re not I, so how do you know I don’t know what fish enjoy?” (Watson)

这段对话精彩地反映出庄子万物齐一、各安其性、各适其所的哲学思想，庄子巧妙的回答又有几分诡辩的味道。此处，Legge的译文显得过于直白，“constitutes”、“enjoyment”两个来自法语—拉丁语大词的频繁搭配凸显语气的凝重，似乎说话者在慎重地思考、缓慢地推理。相比之下，Watson的译文就轻松快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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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对话分段安排，使话语句句紧逼，不容规避，对话人反映的敏锐快捷很好地体现出来。此外，借助于盎格鲁－撒克逊语源的语汇，使译文逼真再现口头语色彩，如“see how”、“dart”、“please”、“enjoy”等词汇短小活泼，仿佛脱口而出、活灵活现。其次，“That’s”、“You’re”、“don’t”等缩略形式也更合乎对话特点。

4.3 音韵、节奏的处理

例（16）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响然，奏刀剨然，莫不中音；…… （《养生主》）

Cook Ting was cutting up an ox for Lord Wen-hui. At every touch of his hand, every heave of his shoulder,

every move of his feet, every thrust of his knee―zip! zoop! He slithered the knife along with a zing, and all was

in perfect rhythm, …. (Watson)

“砉”（hua），形容骨肉相离声，“剨”（huo），形容刀砍物所发出的声音，两词音近且形似，译文中“zip”、“zoop”短小押韵，也是象声词，形似、声似、神似，妙不可言。

《庄子》中叠音词、连绵词、对仗句的大量使用，使得文章富有特殊的音响效果和音乐之美。Watson译本也较好地体现出这些特点。

例（17） 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齐物论》）

Have you never seen the tossing and trembling that goes on? (Watson)

“调”与“刁”意近音同，“tossing”、“trembling”头尾押韵，较好地传递出原文的音韵美。

然而，译者对原文中数量很大的音韵修辞却没有亦步亦趋地模仿。

例（18）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 （《齐物论》）

Great understanding is broad and unburied; little understanding is cramped and busy. Great words are clear

and limpid; little words are shrill and quarrelsome. (Watson)

原文中四个小句对仗工整，“闲闲”、“间间”、“炎炎”、“詹詹”四组叠音词同时又彼此押韵。这些音韵特点很难对等译出，既便勉强译出，很有可能因韵害义、失真走样。毕竟两种语言达到节奏效果的手段极不相同。英语单词的轻重音节分明，轻重音是英诗音律的动力基础，押韵进入英语较晚，其中作用远不及前者。汉语音节响亮完整，单字的音量和轻重音起伏不大，汉语音律多倚仗押韵及平仄对比关系。所以，刻意雕琢，全盘追求英文译文具备与《庄子》原文等效的韵律，在操作中会举步维艰，其结果也不单是损失原文本意，读来还会产生滑稽的文字游戏般的效果。

5. 结 语

中国经典洋洋大观，有声有色地搭载着中华深厚的文化根基、久远的民族底蕴，一个好的译本就是国学西介的可靠桥梁，一个综合素养高的译者就是重担在肩的文化使者。“翻译之于译者的要求是严格的，他不仅应具有驾驭两种语言的能力、渊博的专业知识、高度的文化修养与丰富的实践经验，更应具有哲学深邃的眼光，科学智慧的头脑与艺术火热的心”（张泽乾，1998）。通过对Watson《庄子》英译本的赏析，我们认识到了译者应具备的综合素养，体会到了因文化差异造成的汉英翻译问题可能采取的处理方式，尤其对于经典古文的英译，领略到了一条可以参照的思考路径。

参考文献：

Giles, Herbert (Trans.). 1889. Chuang Tzu: Mystic, Moralist, and Social Reformer [M]. London: B. Quaritch.

Legge, James (Trans.). 1962. The Texts of Taoism [M]. New York: Dover Publications, Inc.

Merton, Thomas. 1965. The Way of Chuang Tzu [M]. New York: New Directions.

Watson, Burton (Trans.). 1968. The Complete Works of Chuang Tzu [M].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白本松，王利锁. 1995. 逍遥之祖[M]. 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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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材. 1996. 英语修辞赏析[M]. 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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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乾. 1998. 翻译百思[A]//许钧编. 翻译思考录[C]. 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

A Study of Watson’s Chuang Tzu: Its English Translation

WANG Jian-rong

Abstract: This paper makes comments on the proper translating skills used by Watson in The Complete

Works of Chuang Tzu. It mainly carries out its exploration in the following three aspects: how the translator

conveys the Chinese texts’ original philosophy; how he deals with the language and culture differences; and how

he keeps the language styles in the ancient Chinese version.

Key words: Chuang Tzu ; Watson’s version; philosophy; language and culture differences; language styles

(Edited by Jessica, Doris and We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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